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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浪王子》中的心理治療   
                                       
                                                    

    心理動力學派認為是潛意識的壓力造成個案的心理疾病,所以在治療中,就讓個案進行自由聯想,治療師要盡量避免提供任何訊息,盡量的讓治療規律化,治療師的角色,是作為讓個案投射潛意識的一塊白板,並讓個案產生移情。在傳統的心理動力學派治療裡,治療師其實連姓名最好都不要透露,而且可能還戴著面具(因為治療師的臉可能已經對個案產生一定的影響了)
    
所以在很傳統的心理動力治療裡,個案就躺椅上進行自由聯想,治療師就背對(或讓個案看不到),仔細聆聽個案的言語中所透露出潛意識的訊息,分析這些訊息,並幫助個案覺察和了解。
    
個人中心學派的治療,其實沒有很特定的治療技巧,比較像是一種治療的態度。Rogers認為治療者必須具備「真誠一致」、「無條件的正向關懷」以及「正確的同理心」陪著個案一起實現自我。
    
我覺得,與其說他是一種治療,倒不如說他是每個治療師都應具備的態度。Rogers 認為,當個案感受到你的態度時,就可能激發他向上的成長動力。
    
認知行為學派認為心理疾病來自思考上的偏差,又可分為Beck的認知行為治療(CBT)Ellis的理情行為治療(REBT)兩種。

Ellis
像是一個 嚴厲的 老師,找出非理性的想法之後隨即進行駁斥(disputing),並直接教導個案正確的觀念。
Beck
的治療,相較之下溫暖許多,他鼓勵個案找出非理性的想法,並鼓勵個案去驗證這些想法倒底正不正確,他認為這些非理性想法背後的意義是要個案自己去探索,而不是被教導,治療師只是在過程中輔助。
    
和女醫生蘇珊的第一次會面就充滿著矛盾,使湯姆十分不愉快的是蘇珊對他的連珠砲式的盤問,有些問題是他要極力迴避的。湯姆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了對蘇珊的反感,但蘇珊表示,要想幫助薩范納赫,就必須知道她的童年遭遇,但現在她已經將一切遺忘,只能寄希望於用湯姆的回憶來彌補。為了挽救妹妹的生命,湯姆答應了。

<潮浪王子>雖然精神治療的過程,湯姆及莎凡娜刻意遺忘的創傷之謎,得以揭曉,正是本片劇情結構的主軸。沒有治療室裡,朗斯汀對湯姆的詰問,引發湯姆將記憶中包紮緊密的往事,一件件從潛意識的暗流中,提升到水面之上,接受光線的照射,而得以被自己和精神醫師共同檢視。這是心理動力論的觀點。

心理機制

     創傷經驗不能壓抑,不能視而不見,加以否認。因為像湯姆溫哥和他更為脆弱的妹妹莎凡娜,在努力忘卻發生在童年時期的慘痛經歷後,他們並沒有將日子過得更愉快、更充實,更加具有意義。特別是莎凡娜,為了遺忘那終生之痛,竟將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她變成了猶太背景的女作家,無疑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南方過去,不幸的,她還是選擇了一個在二次世界大戰中,經歷滅族浩劫的猶太身份。似乎早年的創傷不會因為遺忘,或變換自我,就消失了。最後仍是必須選擇自殺來消滅那個她無法正視的過去。湯姆如果活得比他妹妹堅強,唯一可以解釋的是他身為男人尤其是南方鄉下男性沙文主義更加昌盛的文化背景下,他還能利用來自他所恨的父親對他的教誨,成為一個眼淚不輕彈的陽光男兒。然而他的生活,他對自己的接受,以及對妻子的容納,對人生,都逐漸陷入 一個空洞的形式之中,漸漸失去掌握。
     
然而,他的媽媽在經歷同一受辱的創傷經驗之後,在刻意的遺忘過程中,似乎並未產生像她子女那樣失控的的後果。她後來積極的擺脫了粗暴低俗的丈夫,攀升到富貴人家成為繼室。這是另一種南方女人的形象,她充滿了女性神秘的魅力,及堅強的意志,和善於應變的狡慧。她的虛偽做假,並未 傷害到自己,但是卻傷害了子女.對她而言,壓抑痛苦否認受辱,似乎對其自我的維護,具有正面的功能。不只未摧殘其自我架構,而且排除了那些負面經驗的傷害。這個劇情結構上的矛盾,正是精神分析的論述可以處理的。

治療方向 方法

蘇珊鍥而不舍的精神終於使湯姆說出了一個源自童年的惡夢。那年,薩范納赫才13歲,那是一個暴風雨的夜晚,父親出海了,母親帶著三個孩子在家裡跳舞,突然門大開了,闖入三個從卡倫威監獄逃出來的犯人,他們對母親、薩范納赫和湯姆實施了強暴,盧克開槍打死了兩個逃犯,另一個則被母親用刀殺死了。鬱積多年的痛苦終於宣泄了出來,湯姆不禁投入蘇珊的懷抱,失聲痛哭。

  在這漫長的治療過程中,同情和深深的理解也使他們學會幫助對方克服自身的欠缺,他們墜入了愛河。隨著自殺之謎的解開,薩范納赫的身體逐漸恢復起來。在小提琴家胡漢巴的家庭晚宴上,蘇珊傲慢的丈夫當著眾多客人的面羞辱了湯姆。蘇珊忍無可忍,反唇相譏,揭露了自恃高貴卻十分虛偽的丈夫和某個女人的曖昧關係。此舉使這個本來就建築在沙丘上的家庭迅速瓦解了。湯姆和蘇珊以從未有過的解脫,準備開始他們的新生活。但蘇珊一直忐忑不安,她擔心有一天薩莉會把她的愛帶走。

  這一天終於來了。薩莉打來電話,當湯姆把這個消息告訴蘇珊時,蘇珊苦澀地笑著說:我愛你就是因為你是那種最終會回家的人。薩范納赫以健康的身心開始寫她的新詩《浪潮王子》,她要把它獻給摯愛的哥哥湯姆。湯姆回到了充滿生機的南方,回到了妻子和孩子身邊。蘇珊也遷到了查士頓城,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湯姆每次開車路過時,總有一種無法表達的感情,他說:我的內心裡感到有一個名字在升起,我無法控制,也無法知道它為什麼會脫口而出,這名字在耳邊徘徊,我說出來只是一種祝福,一種追悔,一種讚美,它叫蘇珊……”

雖然精神治療的過程,湯姆及莎凡娜刻意遺忘的創傷之謎,得以揭曉,正是本片劇情結構的主軸。沒有治療室裡,朗斯汀對湯姆的詰問,引發湯姆將記憶中包紮緊密的往事,一件件從潛意識的暗流中,提升到水面之上,接受光線的照射,而得以被自己和精神醫師共同檢視,終而促成湯姆走向一個更為踏實,一致,完整男人的結局。而這種層次的對話,及其引發的精 神改變的效果,並非一般未受過專業訓練的人,能夠勝任的.就這個觀點而言,本片其實已經對精神治療的功能,隱含著不容置疑的肯定。由於在美國,精神分析醫師(即以精神分析這套理論及方式,進行治療的精神醫師)有很大的比例是猶太人,所以身為猶太人的芭芭拉史翠珊,飾演著個角色,也是理所當然的。
   
就佛洛依德的理論而言,童年的經驗是塑造一個人性格最重要的部分.因為童年經驗的重要性,所以父母親與孩童的互動經驗,更是童年經驗不可或缺的成份.湯姆及莎凡娜成年的不幸,其實就是父母親不良互動所造成的。同樣是被強暴的創痛,孩童可以應對的能力,遠比成年人不足。所以,母親為了保護自我,而要求孩子 也採取相同的方式去處理那麼重大的創傷,自然形成孩子們無力並又必須承擔的沉重壓力。被孩子深愛的母親,後來被發現竟然是那麼自私,而且刻意的以她對孩子不實的承諾,換取孩子對她的忠心,這種被欺騙的失落感,最後也導致了母親與子女關係的惡化,這種倫理的崩潰,雖然在本片中,顯得誇張,卻也是現代家庭中隱 藏的危機.即使像朗斯汀那樣專業背景的母親,與丈夫及兒子的關係,也是岌岌可危。
    
那麼到底將自己刻意要遺忘的創痛,經由語言的再現將之暴露在意識層次的檢視中,重新整理,給以完整的面貌,是否對心理健康(如自我的重建、強化、以及壓力的紓解)真的有如電影中所呈現的那樣有所助益,湯姆的新生是愛情的力量在推動?還是在輔助其妹妹的治療過程中,經由對朗斯汀所做的自白而得以完成?如果 湯姆碰到的分析師不是像芭芭拉史翠珊這樣成熟的女性,而是伍迪阿倫電影中,常出現的典型男性分析師,那麼湯姆的新生與人情的溫暖,是否仍是這部電影可能提供的啟示?將自己秘密的傷痛,對特定的對象訴說(confiding),雖然已經將秘密公開,但是秘密仍然是秘密,只是從一個人的秘密,變成兩個人的。如果我們只希望這是兩個人的秘密,那麼那個特定對象,必然是我們可以信賴的人,這樣秘密才不會成為公開的笑話或醜聞。在精神醫學專業尚未出現前,這個特定對 象不是知己,親密的親人,就是神職人員(如天主教徒接受信徒告解的神父).因此分享並分析他人的秘密,成為一種專業之後,精神分析師在治療過程中,必須面對病人在情感上的轉移,因為共享的秘密已經將病人與醫師綁在一起了。神父藉由上帝的威嚴,取得告解者的信任,並將告解者的情感轉移轉化成對上帝忠貞的信 仰。精神分析師則利用其冷靜的理論,化解這種情感轉移。因此治療過程中,吐露的秘密愈深,對分析師的依賴也愈強,分析師如果沒有相當專業的自製力,就會掉進像朗斯汀這樣的處境。朗斯汀對湯姆精神生活的涉入,由冷靜的分析師,轉變成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母性包容之愛,嚴格說來,是對專業的一種輕侮。但是在電影 中,那種踰越卻被光榮化為人性的真誠流露。這種分析師與病人的私人感情糾葛,在分析師是男性,病人是女性時,分析師被批評為「利用職權的剝削及敗德」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性別與主從關係的顛倒,這種情況,就像本片中便被歌頌為女性偉大的愛的表現,這其實也是典型性別歧視的另一種形式,然而這正是本片精髓的所在。
     
心理學的研究,已經有相當的證據,指出將心底的秘密經由語言再現的意識化過程,的確對心理及生理健康有所助益。這種語言的再現方式,包括寫日記,告訴心理諮商專家,都是有效的.在<潮浪王子>中,我們又發現了愛情-如果這種情感的表現,包含了對對方毫無條件的接受,尊重及信任——加上訴說秘密的效果,對身心更加有益.只是當病人恢復了之後,回到其現實環境之後(如果他決定而且也能回去的話),分析師就不曉得要怎麼處理她自己失落的愛情了。如果為了增進治療效果,她都選用愛情來加速病人的恢復,那麼她不是成為「愛情販子」就是自己成為有待求醫的精神病患了。
 
一個人如何面對過去,面對創傷,並且如何對他人坦誠心靈?
男主人和他妹妹童年的創傷是在他和那個女心理醫生的不斷接觸中慢慢揭示出來的。
而在最初,無論是他還是他妹妹都沒有談及這些事情。不管你說是他們的協定也好,或認為是他們對心理醫生的不信任也罷。事實上是他們有意識的逃避這段陰影。他的妹妹被往事折磨,精神恍惚。而他住在寧靜的鄉村,不願接觸紐約的喧鬧。他們都在心靈裡埋藏那段殘酷的記憶。但即便如此也無法真正 使他們得到釋懷。
心理醫生在幫助男主人對妹妹的時候就一直有預感,憑她對專業敏感,她知道他們看似正常的心理狀態背後肯定有陰影。

治療後的改變

她從女孩的哥哥(男主人)入手,一點點地了解,貌似無關的交流卻是在用最大的理解和同感讓一個男人感到信任和安全。
而恰巧心理醫生也和男主人一樣,在家庭上很不如意。男主人的漸漸介入,並給予的鼓勵和理解給了她開始新生活對勇氣。 由此,兩人的心靈彼此依賴,兩個世界向著對方打開。當一切都說了出去,那些不快,那些創傷,那些血和淚對記憶都在頃刻間化解在了陽光裡,新的生活又可以繼續。
記得在影片一開始,就是一段男主人小時候一家人在院子裡玩耍的場景。當看完了影片,回想起這一幕時,心中總有無限的感慨。
童年本來就應該這樣無憂無慮的,不是嗎?為什麼在有的時候,笑聲的背後會隱藏這麼多的苦淚?誰又能預料它對我們對生命、對我們對未來會產生怎樣的影響?當它成為我們的夢魘,當它讓我們在新生活面前畏足不前時,我們要擺脫,是的,我們有權利過得沒有陰影。可是有時我們很傻,我們掩飾、迴避、歪曲、投射。。。 卻始終拿不出對勇氣去面對它,對它說不。於是越是要忘記,越是糾纏不休。
我想,不管是從弗洛伊德的觀點來看,還是個人的生活體驗來說,人類大多數的煩惱都源自壓抑的痛苦,而這些在傾吐中就可以解決。片中的心理醫生也是在努力讓男主人這樣做。她做到了,儘管過程很痛苦,但是結果很好,不是嗎?我感覺醫治他的創傷的,不是女心理醫生的愛,而是他自己的勇氣。只不過這個勇氣是在愛 中獲得的而已。
     
最後,想說有一點心理諮詢知識對人都知道,這個心理醫生違背了職業道德:她和男主人有了曖昧雙重關係。平心而論,這樣的雙重關係所以會建立是可以理解的。試想有一個人對你充分了解,給你關注和愛,特別是當你從來就缺少這些時,你怎麼可能不動情?!這對來訪者來說也許並不重要,但是作為一個心理諮詢者來講則是萬萬不可的。這樣對關係會影響他的專業判斷。治療師用自己的愛情來治療患者是很危險的,保不住自己也陷進去。

  這對抱著不端正的念頭,以期望獲得諮詢者的崇拜或者愛慕的初始念頭欲從事心理諮詢與心理治療的人是個打擊。

 

 

 

夢境 人本現象

人本學派,源於行為學派對人價值的乎視--將人視為僅是刺激與反應連接的被動體。因此強調人的主動性,以不同階層的自我實現、自我超越解釋人的行為。
     
在一個晚上,湯姆接到妻子薩莉的電話,要求他週末不要回去,因為她不想見到他,何況她有一些事要冷靜想一想。在湯姆的追問下,薩莉承認她愛上了一位心臟病醫生。蘇珊不斷要求湯姆補充薩范納赫遺忘的生活細節,其中包括她以夏莉黛的筆名寫的一本兒童書。裡面提到三條流浪的惡狗。蘇珊確信,薩范納赫是經歷了一場惡夢之後寫成的書,但湯姆不願對書中的暗示作任何詮釋,他的迴避態度也是蘇珊明顯感覺到的。與此同時,湯姆也開始了解蘇珊,她的生活以及她的家庭,他同樣感到蘇珊有某些難言之隱。不過他還是答應了蘇珊的請求,為她那狂傲而缺少禮貌的兒子伯納德做教練。因為這份工作可以使自己過度緊張的神經得以鬆弛。蘇珊清醒地意識到,此刻她面對著兩個病人,只要湯姆封閉的閘門打開,不僅能救助薩范納赫,也能救他自己

  蘇珊鍥而不舍的精神終於使湯姆說出了一個源自童年的惡夢。那年,薩范納赫才13歲,那是一個暴風雨的夜晚,父親出海了,母親帶著三個孩子在家裡跳舞,突然門大開了,闖入三個從卡倫威監獄逃出來的犯人,他們對母親、薩范納赫和湯姆實施了強暴,盧克開槍打死了兩個逃犯,另一個則被母親用刀殺死了。鬱積多年的痛苦終於宣泄了出來,湯姆不禁投入蘇珊的懷抱,失聲痛哭。

 

 

juhw2001 / Xuite日誌 / 回應(0) / 引用(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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